时间观念的分析及中西传统时间观的比较研究

点击数:299 | 发布时间:2025-03-06 | 来源:www.gfcfv.com

    何谓“时间”?时间的所谓“本质”是什么?何谓“时间意识”或“时间观念”?它们的所谓“本质”又是什么?这篇文稿并无如此的意图,对诸这样类既古老又“纯粹”的时间哲学问题进行求索和提供答案。?

    本文将集中研究以下几组同时间哲学有联系的理论专题。第一组是与人的“时间观念”有关联的理论专题。其中包含:怎么样“还原”出时间观念的问题;时间观念中的时间样式的划分问题;时间观念形成的渊源问题;时间观念中的时间维度问题。附带说一句,此处提到的“时间观念”是超地域、跨文化的,对任何民族均同等看待。因此,它可以为研究和比较中西方传统哲学中的时间观奠定一个常见适用的理论基础。?第二组理论专题是:第一纵观中西方时间观的概貌,然后分别介绍中国和西方传统哲学中的几种有代表性的时间观。其中包含三个理论专题:(1)综述中西方哲人对时间观念作出的不同讲解。(2)综述中国传统哲学中从《易经》开端的某些学派的时间观,这个专题主要涉及先秦时期的《易经》、儒家(孔子和孟子)、道家(老子和庄子)、墨家和《易传》中独具特点的时间哲学及其时间观,力求做到“见一斑而窥全豹”。既然只见“一斑”,战国后期的“诸子”,两汉以降的董仲舒、王充、魏晋玄学、中国佛教和宋明理学……的时间哲学及其时间观皆付之阙如。至于设定超越时间之流的时间观,如董仲舒所云“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天道不变说”的超时间观,又如《大乘起信论》标榜的“一心二门”论,其中涉及与“心真如门”有关的“真如不生不灭”的超时间观,因为篇幅所限,不能不或者割爱或者点到为止。(3)综述西方传统哲学中的某些种类的时间观,重点介绍延续两千余年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经圣·奥古斯丁到牛顿、康德等为数不多的几位先哲的时间哲学。比如,基督教教义和基督教哲学涉及的某些时间问题,比如,是上帝在现成的时间步骤中创造世界万物?还是上帝既创造了世界万物,又创造了用来创造万物的时间步骤和万物演变的时间步骤?均在略加点染之列。?第三组理论专题是:对中国和西方传统哲学的时间观中几个发人深省的方面作一些对比研究。笔者概括出了以下五个方面:(1)察看时间与体验时间;(2)时间之“体”与时间之“用”;(3)依存时间(相对时间)和纯粹时间(绝对时间);(4)实在性时间和非实在性时间;(5)线行性时间和周行性时间。要作两点说明:其一,为了设定以上五个可资对比的方面,笔者不能不自创了一组同中西方时间哲学有关的术语。其二,中国和西方传统哲学中各自的时间观的独特之处远不止以上几个方面,笔者不过是列举出其中的较为显眼者而已。?

    1、事象世界及其时间步骤?时间是流动不已的。时间之流一直事象的运动变化中的时间之流。换言之,事象世界的动态过程或行为过程中蕴涵着时间进程。既然探讨时间之流的问题牵涉到事象及事象世界,所以有必要对后者作一些简要的说明。所谓事象,包含有形体之象的各式各样的物体,有相状之象的声音、气味、味道、硬度、温度、湿度等等,有动态之象的位移、运动、变化、进步、动作、姿态等等。任何事象皆有形象,都是可察看感知的。〗从某种事象哲学的视域去审视,即可认定,事象及其形象均为“合成性”的,因此大概在事象哲学的视域中对它们作出相应的“分解”。同理,从上述事象哲学的视域去审视,还能认定,事象世界内的时间之流也是“合成性”的,对任何样式的时间进程也能进行相应的“分解”。分解事象世界内的各种时间之流,需要探寻一组既有关又适合而且可操作的术语,笔者选择了胡塞尔在阐释现象学办法时创立的“悬搁”、“还原”、“剩余”等可操作的术语。应该作一点声明:当我用此类术语时,已经在不同程度上离开了胡塞尔赋予它们的原义。?事象及其形象在事象哲学层面上的分解可以采取几种方法,其中的一种方法只涉及事象的可察看感知的形象。运用这种方法可将事象的形象中是或被叫做“物象”的方面“悬搁”起来,“剩余”的则是是或被叫做“实象”或“映象”的方面。倒过来讲,将事象的形象中是或被叫做“实象”的方面“悬搁”起来,“剩余”的就是是或被叫做“物象”的方面。打个比方,假如事象及其形象是个硬币,其一面是“物象”,翻过来,另一面就是“实象”。说到底,“物象”、“实象”云云,不过是同一形象的两个不一样的“显示面”或两种不一样的“说法”而已。?举例,被大家叫做“书桌”的那个事象有形体之象,桌面是长方形的,有四条桌腿……这样种种,从一个方位去审视,这里有一个名为书桌的事象及其形体之象的“物象”,至于它又是视觉之内的“实象”就不作考虑了(已经“悬搁”起来了)。换一个方位去审视,大家看见了一个名为书桌的事象及其形体之象,在视觉中有一个关于书桌的形体的“实象”,至于这个“实象”是不是来自它以外的“物象”则勿须过问了(已经“悬搁”起来了)。?对事象世界内蕴涵于各种形象中的时间之流,也可运用上述方法作出一样的“分解”。还记得古希腊哲人赫拉克里特说过的一句名言:“你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由于河水中的水是不断更新的”。其理由是,所有都在变动,河水也潺潺流动,第二次涉足的河水不再是首次涉足的河水了。河水流动暗示时间流动,时间流动潜藏于河水流动之中。时间之流像河流一样滚滚向前,因此第二次涉足的时间段已经不同于首次涉足的时间段。流动的河水之象与有关的时间之流,从一个方位上讲,它是“物象”中的时间之流。换个方位讲,它又是赫氏察看感知着的“实象”中的时间之流。其实,事象的形象中的时间步骤在传统的本体论意义上是“中性”的。区别“物象”中的时间步骤和“实象”中的时间步骤,区别“客观时间”和“主观时间”,不过是根据事象哲学的需要,从两个不一样的角度去审视同一个事象世界及其形象中的时间步骤而已。这种区别并不包括传统的“唯物”或“唯心”之类的本体论或认识论的预设或承诺。之所以对“中性”的时间步骤作出上述区别,是由于笔者筛选了“实象”中的时间步骤作为考虑与时间有关的哲学问题的基石。?感觉知觉的“实象”常常潜入记忆之中,在回忆活动里转化为与“实象”对应的“心象”。同理,“实象”中的时间步骤也常常转化为回忆中的与“心象”有关的时间步骤。“实象”和“心象”中的时间步骤,再加上想象着和考虑着的时间步骤,构成了“时间意识”或意识到的时间步骤。时间意识经过提炼、整理萌生了“时间观念”。时间观念是笔者选取的研究某些时间哲学问题的起点和支点。古今中外的哲人直接面对的是我们的或别人谈论着的时间意识或时间观念,然后推演并建构他们的时间观和相应的时间哲学。正由于这样,由事象世界中的时间之流“还原”而成的时间观念,同样可充当对中西方传统哲学中的时间观进行比较研究的起点与支点。?

    2、时间观念的样式之划分?

    时间观念中的时间样式的划分,是我长期反复考虑的有关时间哲学的理论问题之一。我考虑的是,最基本的时间样式到底是二分的、三分的、还是四分的。“二分法”是研究者对时间样式进行分类的最容易见到的模式。麦克塔嘉特(J?M?E?McTaggart,1866~1925)的模式颇有代表性,他提出将时间划分为A系列和B系列。时间的A系列以先后为标志;时间的B系列以目前、过去和将来为标志。如此的“二分法”模式颇有道理,而且方便可行。不过,此等时间步骤的二分模式,尚有待于进一步拓展和深化。我也考虑过“三分法”的问题,这就是自然时间、人文时间和心理时间。物理时间推广一步就是自然时间;人文时间的核心部分是历史时间;心理时间的核心部分是体验时间。把上列时间划分的“二分法”和“三分法”模式结合起来,不难形成如下的怎么看:所有些时间步骤都有个先后的问题。心理时间或体验时间,人文时间或历史时间,除去有个先后问题以外,还包含有“目前”、“过去”、“将来”的问题。?何谓“物理时间”、“人文时间”和“心理时间”?在什么地方起步去划分时间观念中的三种时间样式?用什么方法才能在时间观念中凸显出这三种时间样式?回答上列问题之前,先讨论另一组更具备基础性的问题。

    ?前文已经谈到,事象哲学认定,事象或事象世界是“合成”的,因而可以进行“分解”。另外还谈到,用某种方法将事象的形象分解为“物象”方面和“映象”或“实象”方面,是切实可行的。此外,还能使用另外一种方法对“合成”的事象或事象世界进行有别于前一种方法的“分解”。二者区别在于,第一种方法针对事象的形象,第二种方法直指事象本身。运用第二种方法对事象进行分解需要设立两个首要条件:其一,任何事象或整个事象世界都是由“物”的要点、“人”的要点和“心”的要点化合而成的,所以大概从事象或事象世界内分解出物理事象、人文事象和心理事象。其二,对三类事象的“悬搁”与“还原”,仅仅涉及审视方位的转换,而勿须作出传统的一元论,二元论或多元论的本体论预设。(为了节省篇幅,有关怎么样分别“悬搁”与“还原”出三类事象的过程问题,姑且存而不论。)?前文亦曾谈到:事象世界的时间步骤同样是“合成”的,同样可以进行“分解”。目前有条件来讨论本节开头部分提出的问题了。依据刚刚列举的两个首要条件,大家也能按第二种方法对进入观念中的事象世界的时间步骤进行“分解”,分解源于然时间或物理时间,人文时间或历史时间,心理时间或体验时间。“分解”的步骤可作如下的简述。?其一,将事象世界的时间步骤中的物理时间和人文时间“悬搁”起来,不加考虑,可“还原”出心理时间,即心理事象中的时间步骤。时间观念中的心理时间是时间哲学或心理学科的要紧研究范围。所谓心理时间大体上涵盖以下几个方面:⑴感知到的与“目前”有关的时间步骤;⑵回忆中的与“过去”有关的时间步骤;⑶预期中的与“将来”有关的时间步骤;⑷想象中或考虑中展示的时间问题。?其二,将事象世界的时间步骤中的物理时间和心理时间“悬搁”起来,不加考虑,可“还原”出人文时间,即人文事象中的时间步骤。时间观念中的人文时间是时间哲学或人文学科的要紧研究范围。所谓人文时间大体上涵盖以下几个方面:⑴人的行为或人的实践活动中含有些时间步骤;⑵社会生活、历史进步和生活历程涉及的时间步骤;⑶人的说写活动谈论着的时间问题。?其三,将事象世界的时间步骤中人文时间和心理时间“悬搁”起来,不加考虑,可“还原”出物理时间,即自然事象中的时间步骤。时间观念中的物理时间是时间哲学和自然科学的重
    要研究范围。所谓物理时间大体上涵盖以下几个方面:⑴物体运动的时间进程;⑵光、电磁、热量、声音等等物理事象的辐射或传播涉及的时间进程;⑶生物进化、地质演化、板块漂移等等自然事象含有些时间进程。?不论是自然时间或物理时间,不论是人文时间或历史时间,不论是心理时间或体验时间,都有个如何分段和怎么样计量的问题。或者说,都有一个以什么为划分标准?以什么为计算单位?对时间步骤进行分段和计量的问题。这就意味着还有一种作为时间段落划分和数目计算的时间样式。这个时间观念中的第四种时间样式可以叫做计量时间或标量时间。大家平时运用的年、月、日、时、分、秒等等,都是计量时间或标量时间。自然时间和有关的物理时间、天文时间,人文时间和有关的历史时间,心理时间和有关的回忆过去的时间、展望将来的时间,无一无需用标量时间来分段或计算。因此,我又倾向于观念中的时间样式的“四分法”:标量时间,自然时间(含物理时间和天文时间);人文时间(含历史时间和生活经历);心理时间(展望将来和回忆过去)。?

    3、时间观念的渊源?

    人的时间观念来自什么地方?简单地回答,来自人类察看感知到的自然时间或物理时间。然而泛泛地谈自然时间或物理时间,只涉及到运动过程中的时间或运动速度中的时间。如此的时间步骤是模糊不清的,很难分段和计量。原始人或上古人几乎不可能从这种模糊不清和很难计量的时间步骤中形成明确的时间观念。严格地讲,人类的时间观念主要源自察看到的自然运动(含天体运动)和人文运动(含历史进程)的有序性,源自此等有序运动的节律性或律动性。可察看感知的事象世界的有序性运动及其周而复始、循环渐进的节律或律动,才是人类形成时间观念的真的源泉。?每人都可以在察看中印证,有的事象的运动是有秩序和有规则的。在有秩序和有规则的事象运动中,又不乏有节律的律动或脉动。在节律化的律动或脉动中,每个环节都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比如,大家察看感知到的世界之内,太阳一块一落,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周而复始。视域中太阳运行的起落是有序的、节律均匀的。人类就把太阳每次升落、无限循环往复中的每一往复的环节叫做一天、1日或一昼夜;“天”、“日”或“昼夜”就是太阳在空间运动中的一次循环或一次往复。每一天或每1日,太阳在天空中的地方移动同样是均匀有序、节律分明的,于是,人类又把一天划分为早晨、上午、中午、下午、傍晚和夜间。又如,春、夏、秋、冬自然物候的运动变化也是均匀有序的,同样是节律分明的。人类把物候的每次显著变化和下一次物候变化之间的时间步骤划分为季节。春、夏、秋、冬四季合起来也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一个四季过去了,又来一个四季,每一个四季合成一年。在一个四季之中,从居住在北半球温带区域的人看来,太阳有时偏南,有的时候当顶或基本当顶。太阳在天空中的“偏南”和“当顶”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其有序性和节律性是显而易见的。太阳这样这般地循环一次,就称为一年。再如,月亮在人的视域中运行和变化,从圆到缺,从缺到圆,从盈到亏,从亏到盈,从朔到望,从望到朔,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也是均匀有序、节律分明。从一次月盈到另一次月盈,从一次朔到另一次朔,凭借察看月亮运动变化的秩序和节律,节律中的一次周而复始,大家把它叫做一个月。?把年、月、日联系起来就形成了标量时间中的历法时间。不同民族,不同文化圈,都有一套是我们的历法和历法时间。一年划分为12个月或10个月,1个月又划分为30日、31日或29日(阳历的2月份除外)。年、月、日这种历法时间已成为最基本的标量时间。中国传统的历法,把60年定为一个甲子。西方中世纪之后的历法则把一百年叫作1个世纪。古今中外为了计时的便捷,还进一步把每天划分为若干时辰或小时。在中国传统的计量时间观念中,把1日划分为12时辰。在西方传统的计量时间观念中,则将一天划分为24小时。在小时之下,依据需要又划分出分、秒、毫秒和微秒,等等。?自然时间中的物理时间是用标量时间去计算的。标量时间可用来计算物体运动的速度或加速和减速。物理学家一直用小时、分、秒等等标量时间使运动的速度全部量化。自然时间中的天文时间,也是用标量时间去计算的。比如,光运行一年所需时间可用“光年”来量化,天文学家还用“光年”来计量恒星、星团、星系、星系团……相互之间的距离和它们与地球之间的距离。人文时间或历史时间,当然也需要依赖标量时间或历法时间去分段,去计量。中国古时候,从《春秋》三传开始,就是以年、月来划分和计算历史时间的,形成了世界上最古老的编年史之一。在古希腊同样出现了以年为计量单位的编年史,如《希波战争史》、《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等等。?心理时间或体验时间,除非不分段,若要分段,也不能离开标量时间或历法时间。打个比方,我回想一下,昨天做了什么事。我记得那件事发生在十年前,发生在1991年的十月份。又如,我计划明天下午去参加那个会。我期待着明年的生活会过得更充实。总之,自然界的时间步骤或天文时间、物理时间等,人文范围的时间步骤或历史进步、生活历程等,心理活动的时间步骤抑或回忆往昔,期待来者等,只有经过标量时间的规范或规范的处置,各种样式迥异的时间步骤才能得到比较精准或明晰的量化与区别。?

    4、人文时间和心理时间的三个维度?

    每人都关心时间问题,每人都具备某些时间观念,每人都以为他对什么是时间了如指掌,并能作出明确的回答。自然科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生物进化论者、地质进化论者,都牵涉到时间问题。人文科学家,特别是历史学家、文化学家、社会学家,更是处处要引入时间观念。心理学家、思维学家,也需要研究心理活动和思维活动涉及的时间步骤。上述学科的研究者大多觉得,他们熟悉所研究的范围中的时间问题。古今中外的哲学家,更是从不同审视方位对时间哲学(即专门研究有关时间问题的哲学)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形而下或形而上的考虑。不能否认,研究时间哲学是哲学中的一个老大难问题。什么是时间?表面看来,非常不错回答,若加深究,就会感到极难回答。正如大伙所熟悉的奥古斯丁的一段名言:“时间到底是什么?无人问我,我倒了解。有人问我,我便茫然不解了。”?自然时间,尤其是物理时间,只过问物理事件发生的前后问题,物体运动或能量运动其速度中的时间问题。也就是说,只涉及到A系列的时间,而不涉及到B系列的时间。物理现象的观测和实验是可重复的,物理世界大约没“目前”、“过去”和“将来”的问题。自然科学中的生物进化史和地质演变史,虽然也在不同程度上涉及到生物进化和地质演变中的“目前”、“过去”和“将来”的问题。然而,他们不会去追问:“目前”意味着什么?“过去”和“将来”又意味着什么?人文科学研究者,如历史学家、文化学家、社会学家等,当然关心各种历史过程,文化模式或社会形态的过去、近况和以后走向,不过,他们也未必对“目前”、“过去”和“将来”作出哲学的研讨。心理学或思维科学,虽然关心指向过去的回忆活动,或针对将来的期待活动,然而此等学科,一般也不会对“目前”、“过去”和“将来”作哲学的分析。?从人文的角度和心理的角度都能察看和体验到“目前”、“过去”和“将来”,都能确认三者之间的联系和三者之间有什么区别。空间有三个维度,即长、宽、高。其实,时间也有三个维度,这三个维度就是“目前”、“过去”和“将来”。离开了时间的三个维度,就谈不上时间步骤和时间观念。人文时间和心理时间都有个“目前”、“过去”和“将来”的问题。就人文时间中的历史时间而言,可以划分出古时候(包含上古、中古和近古)、近代和现当代的时间间隔。历史学、文化学、社会学不但涉及“过去”和“目前”,而且还提到“将来”。譬如说,此等学科都对历史、文化、社会的将来有所预期或进行预测。新兴学科“将来学”更是以预测时间进程的“将来”为己任。就心理时间而言,“目前”总是同当下、现在、此刻的察看感知活动和生成的映象等相联系。心理时间的“过去”总是同回忆、回想、回顾、怀念或缅怀之类的心理状况或心理活动的意向性对象有关联。心理时间的“将来”又同预测、期待、期望、企盼、展望、憧憬,甚至预测、先知等心理活动的意向性对象息息有关。(本文将书稿纲要中有关探讨“目前”、“过去”和“将来”的哲学内涵的部分全删除去。)?

    5、时间哲学的面面观?时间问题,有关时间步骤中的哲学问题,是古今中外历代哲学家都非常关注的问题,是哲学界历久而弥新的问题。中国古时候的哲学家或道德哲学家,无论是儒家或是道家,还是墨家或法家,都对时间问题提出了我们的怎么看。西方古希腊古罗马的哲学家和自然科学家也对时间问题或时间哲学作了多侧面的阐释。古印度婆罗门教的哲学和佛教的哲学,魏晋以降中国化的佛教哲学,古希伯来的犹太教哲学,欧洲中世纪的基督教哲学,对时间问题或时间哲学同样是倍加关注,各抒己见。中国的宋明理学,西方文静复兴未来的经验主义和理性主义哲学,更是把时间问题视为重大的哲学课题。西方近现代的自然科学家、自然哲学家和科学哲学家,对时间问题和时间哲学怀有强烈的兴趣,作出了很多有意义的探索。古往今来,中外历代的诗人、作家和艺术家也在各自的创作中展示了我们的时间观。?普通人在日常常常涉及形而下的、经验性的即事象范围中的时间问题。如此的时间,毫无疑问依存于大家经验着的万事万物,依存于自然事件、生活事件和历史事件,依存于整个事象世界。如此的时间,只能是相对性的时间和依存性的时间。沉迷本体论和形而上学的哲大家,当然不会满足于此,不会满足于只对时间步骤作出相对性和依存性的讲解。不少哲学家都竭力追问时间的本质是什么?时间的本原是什么?时间的本体又是什么?除去自然界和日常的相对时间以外,有没超越性的绝对时间?在计量时间和历法时间的相对标准外,有没衡量所有时间的绝对标准?一句话,这类哲学家觉得需要把时间步骤或时间观念划分为形而上的时间和形而下的时间。因而他们十分关注下列问题:如何出离于形而下的时间范围?能否与怎么样打造时间哲学的形而上学?他们还坚信,形而上的时间哲学可以揭示时间的本质,追溯时间的本原,确认时间的本体。惟有形而上的时间才是绝对的时间,纯粹的时间,本质的时间。惟有形而上学的时间,才是绝对真实靠谱的,绝对确定无疑的。反之,形而下的时间,自然界的时间,日常的时间,社会历史的时间,只能是相对的时间,依存的时间,非本真的时间,只有相对的真实性和确定性,甚至可能是模糊不清,虚幻不实的。?有的哲学家和多数自然科学家、自然哲学家,标榜客观时间和物理时间。另一些哲学家和不少宗教哲学家,则张扬主观时间或心理时间。以西方哲学为例,前者以亚里斯多德为代表,后者以圣奥古斯丁为代表。前者十分看重对外在时间、显性时c涞目疾煊氩?汀?凸鄣奈锢?时间一般都与空间有关联,与物体的空间性运动有关联,因此也可以称之为空间化了的时间。这种时间,一般地说,都是可计量的,可量化的。至于主观时间或心理时间,则另是一番面目。它们是内在的时间,隐性的时间。它们是“表象流”或“意识流”中的时间步骤,只能凭体验和领悟去把握。一般地讲,主观时间或心理时间同外部物体的运动和物体在物理空间中的位移,并无直接的关联,所以是非空间化的时间。进言之,主观或心理时间是很难计量、很难量化的,至少不可以精准计量或精准量化。?中外历代的哲学家,对时间的延绵性、连续性抑或间隔性、中断性展开了而且不断进行着激烈的争论。有的哲学家强化时间的延绵性和连续性,他们觉得,时间之流是延绵不断、连续进行的时间步骤,没间隔,也不会中断。与此相反,也有的哲学家强化时间步骤的间隔性和中断性。他们觉得,所谓延绵的时间步骤或联贯的时间步骤,是由一个个无限多的“刹那”、“瞬间”或时间之“点”连缀而成的。前者关注的是时间之流,后者关注的是时间之“点”。?时间的可逆性与不可逆性,与时间的可重复性与不可重复性,也是哲学界长期争论不休的问题。西方传统的物理学和经典力学,觉得物理时间是可逆的、可重复的。与此不同,生物进化论颁布后,它所描述的时间有确定的前进方向,是不可逆的,不可重复的。相对论所描述的时间,即同光的运行和光速有关的时间,是有方向性的,不可逆转不可重复的。人文时间或历史时间,则具备千古一贯的特质,古今中外的哲人从来觉得,此等时间步骤,有确定的方向与箭头,不可逆转、不可重复。因此大家常说“生活一去不复返”,“历史的车轮不可以倒转”。心理时间能否逆转,可以重复,历来是个疑问。回忆和追思一类的意识活动,能把过去“在场”和“即时”的事件“拉”回来,使它们进入目前,在当下的追忆活动中“在场”和“即时”。从这个意义上讲,或许可以把回忆、追思、缅怀等意识活动中的时间,在一定量上看成是可逆的、可重复的时间。
    6、中国传统哲学中的时间观?中国传统的时间观,有一套是我们的历法时间与历法观。西方传统的时间观中,也有一套非常有特点的历法时间与历法观念。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主要涉及中西方的天文学和历法学,而同中西方时间哲学中的核心部分关系不大,所以置而不论。西方传统哲学中的时间哲学从主流上看,侧重于研究同自然界和宇宙万物有关的自然时间或物理时间中的哲学问题。中国传统哲学中的时间哲学从主流上看,偏重于研究同社会生活和人文范围有关的人文时间和历史时间中的哲学问题。?阐释中国哲学的时间观或时间哲学,应当追溯到《易经》这部古籍。我以为,诞生于西周初年“成康之世”的《易经》,是中国传统文化、传统思想、传统哲学的一个独立的源头。它早于儒家和道家的问世,儒家和道家都从《易经》中吸取了思想和养料。因而,《易经》不可以被说成是专用于儒家的经典,抑或专用于道家的经典。历代的专家对《周易》的书名作了不一样的解释,指出“易”有三义,其中的一个含义是:“易,即变易也。”“变易”就是运动、变化,其中包括着时间的步骤。专家们对《周易》中的“周”,也众说纷纭。“周”既能够指“周朝”之“周”,也可指“周流”之“周”。从“周”即“周流”出发,它告诉大家:事物和生活的变易是周流不已的。像“变易”一样,“周流”中也蕴含着时间之步骤,蕴含着时间周而复始之步骤。撇开“卦”“爻”符号不谈,仅就卦、爻辞而论,大多是一些测算、算卦即预测以后将会什么样的记录。正如朱熹所说的:“《易》,卜筮之书也。”作为卜算和预测记录的卦、爻辞,其间包容了中国上古人朴素而丰富的时间观念。既然是卜算或预测,当然是卜算或预测“将来”,这里边已经有了关于时间步骤的“将来”的观念。《周易》的作者群体很关心将来的状况,特别是将来将会发生的事件。卦爻辞记录的是一些与社会生活、生活历程有关的内容。从这里已经可以看出,中华民族的祖先关心的是人世和生活的时间,关心的是人文范围中的将来。?卦爻辞中不断出现“吉”、“凶”、“有吝”、“无吝”、“有咎”、“无咎”、“悔”、“无悔”等字样。这类字样都用来预测将来,预测人文范围中大家的行动或所做所为指向的将来,与将来可能的遭遇,包含吉凶或有吝无吝等等正反两面的功利意义和价值取向。它第三证明:从殷周年代起,大家祖先关注的是生活的时间步骤和人文事件的将来走向,关注的是将来的功利内涵和价值内涵。不少卦爻辞记录了周成王和周康王年代的历史事件,与成康之前商代和殷周之际的历史事件。并用这类历史事件已有定评的有吝、无吝、有咎、无咎的功利性或价值性,来预示或测算目前发生的事件,与它对将来的吉凶之类的功利性或价值性的取向。从上述卦爻辞中还透露出如此的信息,周初的大家已经有了“过去”的和“历史”的时间观念。这类观念,都是有关过去已经发生的往事或历史事件的观念,都与人文时间息息有关。不只这样,这类卦爻辞中还暗示着周代初期的大家已经萌生了“以史为鉴”的思想,有了后人所说的“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的时间观或时间哲学的雏形。

    ?《周易》的时间观对中国传统文化、传统思维和传统时间观的影响,可谓大矣深矣。中国传统的时间观或时间哲学向来觉得,所谓时间就是指依存时间而言,即依存于社会生活或人文事件的时间。它很关心时间步骤中的“目前”、“过去”、“将来”的社会生活和人文事件,与有关的价值或功利的意义。这种时间观或时间哲学非常看重时间的“将来”,非常看重预测个人、家庭和社稷的“将来”。也非常看重时间的“过去”,非常看重个人、家族和国家的历史,于是,“以史为鉴”成了一句格言。上述种种中国传统的时间观或时间哲学的形成与进步,从渊源上讲均来自不朽的名著──《易经》创立的时间观念。?沿着《易经》开了头的探索时间奥秘的思路,儒家、道家、墨家与诸子百家,均创立了各有特点的时间观或时间哲学,建构了很多描述时间步骤的术语或定义。“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孔子在这句话中提出了“逝”的定义。“逝”,就是时间的流逝。从表面看,这是作为自然事象的河水在时间进程中流逝。深入一层就不难看出,它涉及的却是人文时间的流逝。“逝”,暗指生活的流逝,人的生命的流逝。依存于生活和人的生命等人文事象的人文时间,同样是川流不息的,像河水一样不分昼夜地流逝着。?老子创建了“道生一,一生2、二生3、三生万物”的宇宙发生论的时间观,还提出了时间的“周而复始”的命题。他进步了时间流逝的定义,觉得依存于万事万物的时间是周流的、周行的。在周流、周行中,时间之流一直循环前进,往复不已,经过每一次循环又重新开始
    。值得注意的是,在每一个时段中,在每一时间段落的循环圈中,时间之流有个开始,也有个终结。就终结又成为新的开始而言,时间进程是无限的。“周而复始”意味着,从时间的一个循环圈到时间的另一个循环圈可以无限地进行下去。在老子的时间观和时间哲学中,一方面,时间之流是周行循环,有始有终的。其次,周行或循环不断进行下去,时间又是无始无终的,于是时间有了我们的无限进程。?庄子丰富了时间的“周流”和“周而复始”的哲学思想。他从“顺其自然”的哲学理念出发,进一步创立了“安时”的定义。人应当适应其自然而然的生命经历,还应当安于蕴含在生活经历中的自然的时间之流。孔子提出:为人处事需要在矛盾的双方或事象的两端之间“执其中”,即“执中”的思想。《中庸》在“执中”的首要条件下,进而标榜“用中”的思想。所谓“用中”,就是借助矛盾的两端,不偏不倚地“用其中”。孟子又在“执中”和“用中”的基础上,提出了“时中”的思想。“时中”的“时”就是指时间而言。准确地讲,这个“时”,有“顺时”和“当令”的意思。也就是说,要适应时间的进程,要抓住时间进程中适合的机会,“执中”和“用中”应当有个当令性,有个机会感。强调“机会感”、“时运感”和“当令性”,是中国传统的,特别是儒家的时间观和时间哲学的要紧组成部分。(有关“安时说”和“时中说”涉及的时间哲学问题,后文还要详加论述。)?据很多专家考证,《易传》诞生于战国中晚期。《易传·系辞》的上篇和下篇,提供了一套比较完整的时间观和时间哲学。《易传》或《十翼》是一部阐发《易经》的著作,它吸纳了儒家和道家的哲学思想。此处不可能对《易传》或《系辞》的时间观作全方位的解释,我只想就“生生之谓易”和“一阴一阳之谓道”作一点简略的说明。“生生之谓易”,意思是,变化进步就意味着万事万物的生生不息。从时间哲学或时间观上看,变化进步是在时间过程中进行的,如此的时间过程同万事万物的发生、萌生、创生是一脉相承的。既然时间步骤依存于事象世界中的各种事象发生、萌生和创生的过程,因此,时间过程是一个生生不息的过程。《系辞》把进步变化的时间过程同宇宙的生命、历史的生命、个人的生命接上了轨,把时间步骤和生命步骤合为一体。如此的时间观和时间哲学,即“生生不息”的时间观和时间哲学,也从一个侧面呈现出中国传统的时间哲学和传统时间观的另一个特点。从周幽王年代的史伯提出“阴阳对偶”的定义以降,中国传统的时间哲学中的阴阳观和时间观就结下了不解之缘。“一阴之阳之谓道”,意思是,阴和阳相对有关的矛盾运动是最基本的运动过程和运动规律。换言之,所有运动变化的时间过程,都依存于“阴”和“阳”这两个矛盾方面的相斥相济、此起彼伏、相互消长的过程。“一阴一阳之谓道”这个命题也把时间看成是依存时间,把时间的步骤视为阴阳消长的过程。这个命题同样体现了中国传统的时间观和时间哲学的特点之一。?墨子是一位著名的哲学家,也是一位自然科学家。《墨经》中提出“久”这个独树一帜的时间定义。《墨经·经上》写道:“久,弥异时也。”“久”,通于“宙”,都是指时间步骤的悠久和无限。这句话的意思是:“久”这个时间定义,是从事象的变化过程中有先后秩序概括出来的。《墨子·经上》还写道:“……久,古今、且(旦)莫(暮)。”意思是说,
    “久”(时间)包容了古往今来和朝朝暮暮。〗奥古斯丁之后,西方中世纪的宗教哲学家极少像他那样从人的主观方面、心灵方面深入探索时间哲学的问题。?刚刚已经谈到,西方近代以来探讨自然界的时间步骤中的哲学问题的取向,已经成了西方传统时间哲学的主流。这样的情况直到19世纪才有了转折性的变化,以自然时间、物理时间为主要研究对象的时间哲学,转向了以人文时间或历史时间和心理时间为主要研究对象的时间哲学。叔本华、尼采、柏格森、狄尔泰和胡塞尔等哲人的著作先后问世,上述转折才渐渐完成。20世纪的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的时间哲学,非常能说明这种转折的历史意义。?海德格尔否定了亚里斯多德以来的时间哲学或时间形而上学。他的视角从与自然时间、物理时间有关的时间哲学或时间形而上学,移到了与人文时间、人的存在的时间有关的时间哲学或时间形而上学的范围中来。海氏在《存在与时间》这部巨著中,把时间性同自我、人类、人的存在有关的“此在”联系起来。他确立了“本真时间”或“本真整体性存在的时间”这组定义。他指出,“此在”的存在一直面向死亡的存在,一直整体性的存在。“本真的时间”或“本真整体性存在的时间”,不能离开“此在”作为面向死亡的存在,不能离开“此在”作为整体性的存在,也不能离开“此在”作为“到时”的存在。所谓“到时”,是以后、曾在和目前,本真地统一性的“到时”。与此不一样的是“非本真的时间”或“非本真整体性存在的时间性”,这种时间同逃避死亡、沉沦在世,“此在”作为非整体性的存在,作为以后、曾在和目前的非本真、非统一的状况一脉相承。

    ?倘若说,海德格尔的时间哲学或时间形而上学其特征之一是,以人的存在或“此在”的存在为基石;那样伽达默尔的时间哲学或时间形而上学则是以大家的理解和阐释活动或自我的理解和阐释活动为基石。倘若说,海德格尔把时间与时间性同“此在”的面向以后和“此在”
    的面向死亡挂上了钩;那样,伽达默尔则把时间同“过去”,同历史,同传统,与和它们有关的“先见”或“前见”挂上了钩。可以如此说,海德格尔的时间观更偏重于“以后”,偏重于以后的可能性,偏重于以后势必的死亡。与此相异,伽达默尔的时间观却偏向“过去”,偏向已经成为过去的历史,偏向于进入“先见”的历史和传统。伽氏很看重阐释活动中的时间问题,很看重读者的阐释活动与被阐释的文本之间的历史性距离。他也十分关注文本阐释者的有空闲内涵的传统性“先见”,十分关注阐释者“视域”中被阐释的同样有空闲内涵及传统性的文本,与两者之间的“视界融合”。

    8、中西传统时间哲学中的体验时间和察看时间?分别考察了中国传统哲学中的时间观和西方传统哲学中的时间观之后,大家还要对两者作一番比较研究。这个比较研究将以中国传统的时间哲学为主,为坐标系,以西方传统的时间哲学为辅,为参照系。?本文开头部分将时间划分为自然时间或物理时间,人文时间或历史时间,心理时间或体验时间,这个时间三分法的模式,也可以简缩为另一种时间的二分法模式,即察看时间和体验时间。察看时间可以包括被察看着的物理时间或自然时间在内,体验时间可以包括被体验着的心理时间或记忆时间在内。人文时间既是察看时间也是体验时间。同理,作为人文时间组成部分的历史时间,也是察看时间和体验时间的合成。大家可以通过察看外部世界,察看自然界或物理世界,察看社会现象或人文事件来获得时间感。同这些时间感有关的时间步骤,可称之为察看时间。大家也可以从体验内心世界,体验意识步骤或记忆活动而获得时间感。同第二类时间感有关的时间步骤,可称之为体验时间。

    ?中国传统的哲人,既重视察看时间,也重视体验时间,而且十分关注察看时间和体验时间的汇流交融。人文时间、历史时间与生活的时间经历,就是察看时间与体验时间汇流与交融的时间模式。因此,也可以说,中国的古人或中国的传统哲学十分看重融通察看时间和体验时间的人文时间、历史时间和生活历程的时间。相比之下,不太看重单凭察看就能把握的外在的物理时间,或单纯的物体运动和运动速度的时间过程。儒、道、释三家的哲人莫不这样,惟有墨家是个例外。《墨子》一书关注的是察看时间,即自然时间。前文已经提到,该书创建了“久”这个时间定义,“久”与“宙”相通,所指的主如果自然万物中的时间过程。?与此有别,西方传统的哲人关注的焦点是察看时间,即不需要内在的体验活动介入的外部时间。他们觉得,这种时间是自然界或物理世界固有些时间进程,物理时间只是同物体运动有关的时间,同物体运动的速度和加速度有关的时间。亚里斯多德把时间概念为“物体运动的量”。伽利略和牛顿把时间看成是用来计算物体运动的速度和加速度的时间数目。西方文静复兴未来的哲人也是如此,笛卡尔、洛克、康德,也把他们的心力用在自然时间和物理时间的观念怎么样形成之类的哲学问题上。与此相应,西方哲学的主流,从亚里斯多德一直到康德,均极少关心人的体验时间或心理时间,极少关心如此的时间从何而来,其基本特点是什么之类的哲学问题。当然,西方从古时候、中世纪到近代,也有少数哲人关心由察看时间和体验时间结合而成的人文时间,与人文时间中的历史时间和生活历程的时间。这种哲人的突出
    代表是欧洲中世纪的教父哲学家奥古斯丁,他把注意力放在人的内在的心理时间或体验时间上,他特别关心大家体验到的和生活历程着的时间之流从何而来的问题:是来自上帝的启示,还是来自人自己的感受??
    9、中西传统时间哲学中的“体用”?关系和“道器”关系

    中国传统哲学讲求“体”和“用”的关系,讲求“道”和“器”的关系。借用西方哲学的术语来讲,“体”就是现象的本原或本体;“用”则等于现象及其属性的功用和功能。“道”就是不可察看、无形无相的本质规律或根本法则;“器”则像可察看感知的、有形象的具体事象。中国传统的哲人多是“体用”的统一论者,他们强调即“体”即“用”,“用”不离“体”,“体”在“用”中,没超越于“用”的“体”。中国传统哲人也是“道器”的统一论者,他们倡导“道”不离“器”,“道”在“器”中,没出离于“器”的“道”。“体”和“道”是形而上的,“用”和“气”是形而下的。形而上的“体”和“道”,一直体目前形而下的“用”和“器”之中,形而下的“用”和“器”,一直蕴含着形而上的
    “体”和“道”,形上和形下是相融的、统合的。?中国传统的哲人,虽然有时也分别考虑到时间的“体”和时间的“用”,或者分别考虑时间的“道”和时间的“器”,然而他们一般都觉得时间的“体用”和“道器”是相依相待、相融相合的,是浑然统一的,所以极少离开时间的“用”和“器”去深究时间的“体”和“道”。他们侧重研究的是时间的“用”和“器”,而时间的“体”和“道”就包括在时间的“用”和“器”之中。他们觉得,只须认真学会社会生活、生活历程和历史进程中的时间之流,就可深入领悟时间的本体或时间的规律。中国传统的哲人极少去考虑和建构时间的本体论和时间的形而上学,理由是,时间的本体就隐含在时间的现象和功用之中,形而上的时间就隐含在形而下的时间进程之中。?
    中国古时候的海量哲人十分关注时间进程的即“体”即“用”和“体”、“用”结合中的时间之“用”。进言之,他们都下大功夫去领悟和捕捉各种时间步骤的功能和功用,提出了不一样的“当令观”。他们不断追问:如何适应自然时间、人文时间和心理时间的进程?如何把握时间之流转瞬即逝的机会?力图找到适当的答案。道家或庄子提出了“安时”的问题。道家主张适应自然,适应自然而然的时间进程,力图做到“无为而治”。庄子创立了“安时”说,倡导“安于时”,安于或适应于时间的自然而然的步骤,倡导每一个人都应当安于或适应于从生到死、听其自然的生命步骤。既然生活的时间进程其终点是死亡,所以每一个人都不必对死亡怀有恐惧,勿需逃避死亡,而应该用达观的态度去对待死亡。深受道家思想影响的田园诗人陶渊明曾在《形、影、神》的组诗中写道:“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显而易见,陶渊明深化了和诗化了庄子的时间观,与由这种时间观引申生发而成的生死观。?
    儒家则讨论另一类“当令”的问题。不论干什么事都要讲究“机会”和“时运”。假若不可以准确地把握住社会、历史和生活中适合的“机会”或“时运”,那样大至天下和社稷的事,小至家庭和个人利益的事,都无从下手,没办法做成,至少是劳而无功。孔子提出“执中”说。在家庭的、社会的或历史的进程中一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矛盾或冲突,面对矛盾的两极,若想做成什么事情,决不要偏向两极中的任何一极,而应当执其中,把握住矛盾两极间的“适中”之处。《中庸》一书进而提出“用中”说。“用中”说进步了“执中”说,并指出,在矛盾的两端之间,不但要坚持“执其中”,而且还要灵活运用“执中”的原则。在“执中说”和“用中说”的基础上,孟子再跨出一步,提出“时中”说。“时中”说的要素是,需要在社会、历史、生活的时间步骤中抓住“执中”、“用中”的机会。在各种矛盾运动的时间步骤中,矛盾双方的相推和相济、相斥和相容都是变动不居的,所以矛盾的两极之间没固定的“中”或“中间”地带,大家应当依据矛盾运动及其时间进程的不同状况,当令地抓住机会地去“执”其中,“用”其中。惟有这样,才能不偏不倚,灵活多变,把大小事情办好,使家庭敦睦、社稷兴盛、天下太平。“执中”、“用中”特别是“时中”之说,不只成为儒家哲学的基本原理,而且也成为历代帝王治国守成的准则,成为普通小民立身处事的规范。?运用中国传统的哲学范畴去审视西方传统的哲学,就会发现,后者的理论模式中,“体”范畴总是超越于或独立于“用”范畴,“道”范畴也常常超越于或独立于“器”范畴。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以降,西方传统的哲人,大多坚持“体用”相分,“道器”相离的观念。用西方的哲学术语来讲,西方传统的哲人大多强调,本体界与现象界两相离别,形而上和形而下不可以融合。甚至觉得,本体与现象之间,形上形下之间,相互隔绝,如天壤有别。由此起步,西方传统的时间哲学大多沉迷深究“时间从何而来”?“时间的本质是什么”?诸这样类的时间本体论问题。这种倾向的哲学,当然会偏爱于去打造时间的本体论和时间的形而上学。从古罗马以来,西方哲人的时间观虽然各各不同,但怎么样对时间作出本体论和形而上学的阐释却是他们中多数人一同关心的题目。奥古斯丁虽然偏重于深思内在的和体验的时间,但仍然要打造与基督教创世学说有关的时间本体论和时间形而上学。连当代西方哲学大师海德格尔也倾心于求索时间的“体”和“道”,打造不同于传统形而上学的符合“存活论”宗旨的时间本体论和时间形而上学。在“体用”相分和“道器”相离的首要条件下,西方传统的哲人一直把时间之“体”和时间之“道”放在第一位。他们倡导,本体的时间或形而上的时间,势必超越于现象范围中的时间和形而下的时间,势必凌驾于具体的时间的步骤之上。或者说,时间之“体”或时间之“道”势必支配着和决定着时间之“用”或时间之“器”。西方传统哲学的时间观,注意的焦点是时间之“体”,即时间的本质、本体。对时间之“用”,即时间的功能和功用总是不太重视,所以历代哲人对时间之“用”中的“当令”性极少作深入探索。不论是道家提出的“安时说”,还是儒家提出的“时中”说,与与此有关的“执中”、“用中”的思想,在西方哲学史中不说找不到,至少非常难找到相应的看法抑或相对的理论模式。?
    10、中西方传统时间哲学中的依存时间和纯粹时间?康德在《判断力批判》一书中把鉴赏判断或审美判断分作两大类。一类是纯粹鉴赏判断或纯粹审美判断,这种判断是纯之又纯的,不涉及或不依存于认识的、道德的内容和计较利害的功利目的,它仅仅与由纯粹形式引起的纯粹愉快有关。另一类是依存鉴赏判断或依存审美判断,这种判断依存于具体事物和现象,依存于认识的、道德的内容和各种功利目的。纯粹的鉴赏判断或审美判断的确立,是为审美之为审美提供一个基本原则。依存的鉴赏判断或审美判断,既然也名之曰鉴赏判断或审美判断,毫无疑问,它也应当符合上述基本原则。笔者筹备借用“纯粹”和“依存”这两个术语,将它们引入时间哲学的范围,把时间也区别为“纯粹时间”和“依存时间”。?我所说的“纯粹时间”,是指不牵涉也不依存于任何经验内容和具体事象的时间进程。纯粹时间不依存于和不涉及任何自然时间或物理时间、人文时间或历史时间、心理时间或意识流动的时间进程,它是纯而又纯的时间进程。纯粹时间是一种具备绝对意义的时间,它超越于所有相对的时间,超越于所有日常的时间步骤。我所说的“依存时间”,是指涉及并依存于各种经验内容和具体事象的时间进程。依存时间理所当然地牵涉并依存于自然时间或物理时间,人文时间或历史时间、心理时间或意识流动的时间进程。依存时间是只有相对意义的时间,是日常每人都能察看到和体验到的种种具体的时间步骤。假如说,纯粹时间或绝对时间,是所有时间之所以为时间的根本原则,不言而喻,依存时间或相对时间只能是倚赖于事象世界的各种时间样式,它蕴含着纯粹时间和绝对时间,服从于时间之所以为时间的根本原则。?纯粹时间或绝对时间,就是时间之“体”;依存时间或相对时间,就是时间之“用”。前文已经讲述,中国传统哲学强调的是“体用”相合,即“体”即“用”,“体”在“用”中。由此推导,作为时间之“体”的纯粹时间或绝对时间,作为时间之“用”的依存时间或相对时间,二者是不可离别,合二而一的,前者就包括在后者之内,并呈目前后者之中。大家无须撇开或抛弃日常的时间步骤去寻觅超越性的纯粹时间或绝对时间,也无须为确立纯粹时间或绝对时间而去建构什么时间的本体论或时间的形而上学。?中国传统哲学的时间观,其注意的焦点集中在依存时间或相对时间上。如此的依存时间到底依存于什么只具备相对确定性的经验内容呢?其中包含,依存于自然事象的时间步骤,特别突出的是,它包含了依存于社会生活的时间步骤,历史进步的时间步骤,生活历程的时间步骤,与依存于所有生命演进的时间之流。总之,中国传统哲学力图把握的依存时间或相对时间,是一种延绵不断、变动不居、生生不息的时间步骤,是一种阴阳相推相济、刚柔既相分又相合的时间之流,也是一种笼括整个宇宙、社会、人事的“大化时尚”的时间进程。?大家也曾说过,西方传统的哲学把“体”和“用”截然分开,“体”出离并超越于“用”。由此推导,作为时间之“体”的纯粹时间或绝对时间,同作为时间之“用”的依存时间或相对时间,是不相侔的。前者虽然能通过后者部分地呈现出来,但它具备绝对确定的独立性和超越性。大家需要撇开日常的依存性或相对性的时间步骤,才能直觉到超越性和绝对性的纯粹时间,因而就有必要为张扬和阐释纯粹时间或绝对时间去建构时间的本体论和时间的形而上学。西方传统哲学的大师们,大多竭尽全力地去提炼纯之又纯的衡量时间的根本原则,时间的本体论和形而上学就是为确立和阐释如此的原则服务的。西方传统哲学的时间观,既然十分看重物体运动的时间度量,看重自然时间中的时间哲学问题,因而也极为关注怎么样确立自然界或物理界的绝对时间或纯粹时间。这种时间不依存于物体运动的时间进程,也不依存于物体运动的速度和加速度中包括的时间度量。牛顿在他的名著《自然哲学》中就是如此做的。他在物体运动和运动的速度或加速度之上或以外,明确地设定了绝对时间。这个绝对时间为自然界或物理世界各种依存于物理运动的物理时间,拟定了一条使这类物理时间之所以为物理时间的根本原则,这就是与众不同的时间本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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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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